邂逅

Part 17
招攬

作者：夏兒

『凌霄。』

『啊？是藤真麼？．．．你這麼好的雅興，也來後園坐坐？』凌
霄轉頭就看見朝這邊走來的藤真健司。

『夜風徐徐，冷月當空，樹影婆娑，一片寧靜，這裡實在不失為
一處好地方啊！』藤真在凌霄的身旁坐了下來。仙道說得沒錯，
>縱使不放棄與雅香的一段感情，但招攬朝廷殺手的事，是不能
拖的了。『怎麼？你常常在這裡坐？』

『嗯。每一有空閑的時候，我就喜歡這樣的坐著，這樣的看著天
上的萬千星宿。』凌霄抬頭看著星夜，『我喜歡這裡。』

『凌霄．．你不要怪我多管閑事．．．』藤真看著凌霄平靜的面
孔裡面似乎蘊著一陣憂心，『你有什麼心事麼？』

『沒有呀！~~』凌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隨即牽了牽嘴角，笑得
有點勉強。『你怎麼這樣說？我沒有什麼心事．．．』

『是麼？．．．』凌霄不肯說，藤真也沒有刻意的勉強他。

在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一點一點的星光．．．幽幽的草香味漫
溢著四周，寧靜中，帶著一絲生氣．．．

『你看見麼？藤真．．．』凌霄忽然打破了沉寂，自顧自的說，
『你看見滿天滿天的星星麼？．．．他們每一個晚上，都總會在
天上一閃一閃的，毫不間斷、無止境的在夜空中映照出迷人燦爛
的光芒。也許，只有他們是永恒的．．．』說到這裡，凌霄稍微
的頓了頓，『只有星星是永恒的．．．我總是這樣的安慰著自己
．．．不能禰補過往的錯，也不能洗淨這雙染滿了鮮血的手．．
有時候，靜靜的坐下來，會突然間不知道怎樣去面對自己曾經做
過的事．．．所以就只有這樣的安慰自己．．．啊！真對不起，
突然間跟你說這樣的話。』

『不。』藤真靜靜的聆聽著凌霄的內心世界，『也許，我想我是
明白的。』藤真頓了頓，稍稍微一凝神，『不過，既然是這樣的
話，你為什麼還繼續待在這裡？』

『因為我是一無所有的．．．』凌霄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如果
在從前，我一定會這樣回答你。不過，現在．．．相比起從前，
我感覺到自己好像在某程度上，起了很大的變化．．．現在就是
執起那柄鋒利冰冷的長劍，手也會不自禁的顫抖著．．．』凌霄
緊緊的握著拳頭。感情可以讓人變得堅強，但也可以令人變得脆
弱．．．今天，凌霄認真的、真切的體會到這個道理。對曈的那
份深情的愛，摧毀了當天那份所謂的‘一無所有’，所以，今天
的凌霄，也會有怕的時候．．．

『凌霄，』看見凌霄似乎沉醉在自己的思想中，藤真忽然有一種
同情的悲哀，好像能夠理解凌霄那份突如其來的‘怕’．．．藤
真突然認為，也許可以把實情告訴他的．．．『如果我告訴你，
牧他有謀反朝廷的陰謀，你會怎樣？』

『什麼？？！！』霎時間聽見一件自己從來沒有想象過的事，凌
霄未及反應，眼裡盡是疑惑。

『對不起，我這樣說可能太突然了．．．只是我認為，也許我可
以向你說明真相。』早就預料到凌霄的反應，藤真頓了頓，『我
其實是朝廷大內的人員，被派來這裡監視牧紳一。』

『藤真，你．．．』

『不錯。我加入朝廷殺手的目的其實就是調查你們的底細。我知
道我這樣做會令你們好難堪，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難處。』藤真
對凌霄這個單純的少年充滿了歉意，『但我知道整個組織裡，只
有牧一個人密謀造反，而冽寒、曈、清田跟你都是無辜的．．．
所以，我希望能夠招攬你們，脫離這個組織。』

『藤真，你．．我．．．』凌霄根本不知道怎樣去面對這個意料
不及的事，『但．．．這樣做．．．』

『凌霄，你聽我說，』藤真直直的看著凌霄，『我并不要求你出
賣牧紳一，因為我明白你的處境。但你應該要為自己的將來著想
一下，難道你真的甘心一輩子都過著這樣的日子麼？』

最後一句話，狠狠的敲在凌霄的心裡面．．．不甘心的。凌霄知
道自己并不甘心這樣，但．．．

『藤真，你給我時間考慮。』

『沒問題。你決定了以後再答复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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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曈？你睡著了麼？如果沒有的話，我有點事兒想跟你商量。』
看見曈的房間裡還有一盞燈暗暗的亮著，凌霄硬著頭皮輕輕的敲
了敲門。『也許曈已經睡著了吧？！那我就明天再找她吧。』沒
有聽見曈來開門，凌霄就不斷的說服自己‘曈已經睡了’，因為
凌霄還沒有勇氣面對藤真告訴他的事實，也沒有勇氣告訴曈這件
事。

‘呀’的一聲，曈開了門，如辰朝初綻的花兒，曈微笑著迎接喜
歡的人兒，『凌霄，你找我有什麼事？』

『嗯，你還沒有睡麼？』依然沉思著藤真的話，凌霄太多的沒有
心思去看眼前的曈，心中盤算著該怎樣告訴曈關於牧的事，英挺
的眉宇之間，隱隱然看得出陣陣的擔心和憂愁。

沒有錯過凌霄的憂愁，曈關心體貼的牽著了凌霄的手，『進來再
說吧！』

坐下，兩人良久無語。

『曈。』

『嗯，什麼事？』曈笑容可掬，微微的展露著如鮮花初綻似的笑
容，希望可以稍稍減輕凌霄內心的沉重。

『．．．』

曈輕輕的捉著凌霄的手，『你盡管說吧！我聽著。』

凌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咽了一口，『是這樣的，藤真他找過我
．．．』

『藤真？．．．那是．．．』曈實在不明白，藤真究竟怎麼了？

『藤真他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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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作響、虎虎生威的流星錘，在晴空中揮舞．．．強壯靈巧的
手臂，使勁的揮動著沉重的流星錘；穩健的雙腳隨著出神入化的
武功招式橫掃著地上的落葉．．．

『清田。』

聽見聲音，清田微一彎臂，就已經將正飛舞著的流星錘輕輕巧巧
的收了回來，一轉過頭來，看見流川正步近，蹦蹦跳跳的微笑著
迎了上去，『啊，是冽寒前輩麼？』

『清田。』流川頓了頓。真該死，流川實在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麼
會答應藤真替他招攬清田這個朝廷殺手的‘新力軍’的！現在看
著清田那雙骨碌碌的大眼睛，流川就不禁皺眉。

『有什麼事麼？』清田看著流川，『如果沒有什麼特別事的話，
我可要繼續研究我的絕招啊！』熟識但囂張的笑容在臉上流露，
清田舉手揚了揚流星錘。

『呃，清田你過來一邊坐下。』流川信步走到小亭內，坐倒在石
椅子上。

看著清田一臉好奇的坐下，流川吸了口氣，才開了口，『清田，
我希望你‘棄暗投明’。』

『？‘棄暗投明’？什麼意思？』流川的話叫小清田毫無頭緒，
完全不明所以。

『棄暗投明就是‘拋棄黑暗，投向光明’的意思。』流川這是問
非所答。

『不是啦！』聽見流川的答案，清田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
究竟你要我怎樣‘棄暗投明’？』

『離開牧紳一。』

『什麼？？！！』清田圓圓的掙開了原本已經很大的眼睛。『冽
寒前輩，你這是．．．說笑而已吧？』

『我沒有說笑。』流川一本正經的，『也許我應該詳細的告訴你
．．．』

『告訴我什麼？』清田稚氣的坐到流川身畔。

『你喜歡這裡麼？』流川沒有直接回答清田的問題。『喜歡這樣
的生活麼？』

『這裡麼？．．．』清田低頭沉吟了一會兒，輕輕咬了咬下唇，
才道，『說實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流川用疑問的眼神瞄了瞄清田。

『嗯。』清田手裡拋著流星錘把玩，沒有抬頭。『我不知道怎麼
說．．．我不討厭這裡的生活，但我不喜歡這裡．．．』清田頓
了頓，『我不喜歡這裡肅殺的氣氛。每天都死氣沉沉的，叫人好
難受．．．還有，在這裡，我覺得好像將自己埋葬了，與外面的
天地隔絕了，我好像沒有人生。』

『這就夠。』流川一聲不響的聽完，『清田，跟我走。離開牧紳
一。』

『但．．．』清田臉露難色，『冽寒前輩，你聽我說．．．』

『．．．』流川不作聲，他倒想要聽聽清田有什麼要說。

『冽寒前輩，你知道我加入的原因麼？．．．』清田沉聲著回憶
往事，成熟的面孔跟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并不相襯。『先父是朝廷
要員．．．』

『什麼？』流川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清田，難不成你是清田
大人他的．．．？』

清田緩緩的點了點頭，『家裡所有人在一夜之間被殺，所以我下
了決心要复仇，而阿牧他就正好給了我這個機會。不過，父母被
殺的時候，我才七歲不夠，所以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仇人究
竟是誰．．．但我可以肯定，他們一定是對抗朝廷的人！』清田
頓了頓，『所以，我加入了這裡．．．不過也許，一直以來，我
只不過是在．．．逃避．．．』清田垂著頭，強忍著淚水。

『那你更應該離開。』流川聽罷，說。

『為什麼？』清田霍地抬頭，不明白流川的意思。

『阿牧是前朝的太子，他組織朝廷殺手的目的，只是要摸清朝廷
的底細，再企圖造反。』流川用三言兩語將事情交代清楚。

『什麼？．．．』清田掙圓了一雙眼睛，不能相信流川的話。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是事實。』流川說，『你自己好好的
想清楚以後，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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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切都應該進行得挺順利麼？』坐在書桌前的仙道放下
手上的文件，帶著半認真的口吻，眼角斜斜的射向靠在牆角的流
川，嘴角揚起了笑容。

『看起來．．．一切都挺順利的。』坐在一旁的藤真垂著頭尊注
在手上的名冊上，沒有留意到仙道的眼神。『啊，對了流川，清
田那邊，你還應付的了吧？！』

『嗯。』流川應了一聲。

『那就好了。』藤真笑了笑，『凌霄那邊也應該沒問題。』

『嗯。』仙道坐直了身子，一臉的驕傲自滿，嘴角收起了邪邪的
笑容，換上了平時昂然一身傲骨的氣概，『朝廷內部的人手調動
方面，我挑選了最精銳的部隊，作了最妥善的安排，一切已經預
備好了。』

『你少吹牛。』流川瞄了瞄仙道。

『哎喲，楓啊！』仙道一個閃身，來到流川跟前，伸手摟住了流
川的腰，『你怎麼這樣的無情啊！人家廢寢忘食的，這都為了你
嘛！』

『咳咳．．．！』流川沒開口，倒是藤真先說話，『你們倆可別
在我跟前‘耍花槍’，正經事還沒有談好啊！』

『蠢材。』流川輕推開仙道，可眼明手快的仙道卻趁機偷了一個
香。

『這樣看來，一切都已經差不多准備好了。』仙道隨即一副正經
的模樣，昂然一身傲骨，充滿了自信，『不用多久，我們就來個
裡應外合，將朝廷殺手一舉鏟除！』

『沒錯。』藤真滿意的笑了。這三年以來，藤真獨自一人闖蕩江
湖，在江湖上闖下‘蕭音無影’的名堂，再混入朝廷殺手組織，
藤真處心積慮，為的就是鏟除朝廷殺手組織，以絕後患！

『藤真。』流川忽然開口，『讓我對付牧紳一，我要用他的血，
以祭父母在天之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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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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