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C. Wang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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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細雨中 王立中
歷經一連串的寒流來襲，最近變成濕冷天氣。日夜溫差大，大概由於夜晚著了涼，不時會有零星的咳嗽。中餐後，意興闌珊，不太想出門；為了幫助消化，想著應打起精神，出外走走。天空披著淡淡的黑紗，正下著毛毛雨；看來短時間內不會有停歇的跡象。空氣分外新鮮。雨中最想看的是鄰人的菜圃。淡青色的菜葉，鮮嫩欲滴；一片綠油油，生意盎然。
經過福德宮，兩側的樹木，花朵盛開。前幾天，櫻花剛吐蕊時，吸引許多遊客前來照相。但並不是每個花苞都能修成正果，有的受不了寒流的侵襲，半途就枯萎了，那時部分枯萎的花瓣仍殘留於樹梢，並不十分入相；不像今日，鮮花積累成串，全樹一片粉紅，煥然一新。白的、紅的杜鵑花綻放於褐綠的枝葉當中；花葉扶疏，紅綠對襯，相得益彰。桂花也不遑多讓，散發著清幽的香氣。還有雪茄花像收摺的紅紙傘錯落有致地懸垂於其樹，但從未見它們撐開過。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蘇軾‧定風波〉。不知不覺已走到「林森地下道」旁的迷你公園。公園呈山坡狀；陡度大，土壤容易流失，不少樹根部分暴露於外。十幾隻白色帶淺紫邊的蝴蝶穿梭於花叢之中；翩翩起舞、嬉戲追逐。一隻巨型麻雀站在廢棄的排水管上與我對看，一點也不怕人；好似在伸展台上作秀：駕輕就熟，游刃有餘。牠體型壯碩，比普通麻雀大四、五倍，儼然像君臨天下的麻雀王。擺出的姿勢，彷彿是站在閱兵台上，為加冕典禮作充分演練。在牠眼中，我只不過是其一員卑微的子民而已。看牠精神抖擻、英姿煥發，胖嘟嘟地十分富態，酷似電影中看不到頸子的古代西方貴族，想必已享用過豐盛的蟲果大餐。
見到大地復甦，萬物朝氣蓬勃，欣欣向榮；原本病懨懨的低落情緒，不免也沾些喜氣，跟著好轉；對衝出陰霾的能力，產生了信心。
(原載於二〇一七年四月二日《中華日報》副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