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反腐败观察网站

　　现在能够替社会弱势群体（农民和工人）说几句话的人太少了；能够政
策上兼顾公平的更少。

　　因为政策的制定者，实行者，社会的即得利益者，谁愿意放弃自己的一
部分利益呢？

　　除了朱之类的为整个国家考虑的人以外，但是，这种人有几个呢？又管
什么用了？

　　如果他要给公务员加薪，自然很少有什么反对；但是，如果要减少对城
市的投入，转移到农村的教育，又有多少人同意？如果要对农民更公平，如
果取消非人的户口限制，取消这种种族隔离制度，那些已经享受了５０多年
城市交通，教育，下水道，住房和福利的城里人，愿意吗？说实话，现在的
城里人，就算是下岗工人，宁可领取救济金，也不愿意去做那些打烧卫生，
陶下水道的工作；应该承认，在９９%的城市人眼里，民工还是低人一等，
见到那些衣衫滥女，满脸麻木和迷罔也许举止粗鲁的外乡人，有多少人不是
在投去轻蔑的一眼的同时，心里暗暗为自己优越的城市户口而沾沾自喜！

　　作为一个城里人，您可能不知道：农村的教育基本上是农民们自己掏钱
办的，农民的负担为什么减不下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提留”，用来给学
校教师发工资的；农民们必须自己养老，所以在农村“多子多福”还是一个
事实；如果儿子不孝顺，有很多老人就喝农药自己死掉——我的奶奶就是这
样离开我的；农场的交通设施除了县城有公路，其他地方都没有，有电话的
家庭很少；住房，必须靠自己一块砖一块瓦的建设；遇到灾祸，只有依靠亲
戚的救助。

　　现在，当城市里的很多白领都开着汽车去炒股票的时候，农村的很多人，
还是一辈子待在黄土地上，基本上就是饿不死人而已；有很多到外面见过一
点世面的打工的青年，死也不愿意回到家乡；很多人有一种赌气心理，对社
会的逆反心理：宁愿做城市里被人瞧不起的乞丐，也不愿意做一个农民！

　　如果我们还有良心，我们是不是要问自己：当初农村包围城市，是农民
们牺牲自己的子弟兵，当初饿死几百万的是农村人，当初知青们为了逃离农
村而上演了那么多的故事，当初为了社会主要建设和原始积累，一直是压制
农产品价格，今天，农民们更穷，更脏，更丑。

　　兄弟姐妹们，城里的人，请问一问您的良心：

　　农民们是更蠢？还是更笨？还是更贱？

　　对于“不要老把自己看成是正义的代表”，我完全赞同，我们每个人都
站在一定的立场和角度说话，一般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代表。所以，如果要
想在辩论中达成一定的共识，需要遵守一定的逻辑，承认一些事实。

　　我们来看看，事实是什么呢？我看到的是：国内矛盾日益激化：包括你
我都看到的：大学生被杀那，少数民族的闹事，层出不穷的爆炸和死人——
按照每天死１８个幼儿园小孩或大学生的速递，中国人很快就要死光了。另
外一个事实是：贪官污吏的案件越来越多，金额越来越大，“红楼“越来越
美，人们都开始对这些失去兴趣和变得麻木了；还有一个事实：中国的奥运
申请的如火如茶，中国的戏院造的越来越高；电视里是飞驰而过的磁悬浮列
车，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但是，电视里有多少农村的报导？有多少城市工
人生活的实况？

　　如果说，农民和工人，从人数上来说，１２亿人不代表中国人，我不知
道究竟中国是谁的中国？

　　我也很愿意相信，中国现在正越来越好，现在的贫富差距不严重，社会
矛盾，社会不公还可以忍受；但是我自己的眼睛和感觉不相信我自己。所以，
我不认为，中国不解决农民和工人的处境，培育出中层阶级可以真正解决问
题；我不认为中国的精英政治真的管用，而不是去让每个下层的人因富裕而
自信；我不认为，愚民政策真的可以永远的压制暴民思想。

　　看吧，如果中国不是农民和工人的中国，他们任然享受着低人一等的国
民待遇，严重的不公平和强烈的贫富差距还存在，中国的土地上将充满了血
腥和仇恨，混乱和堕落。今天，你会看到：一个农民制造了一起骇人听闻的
爆炸，明天，一个无业工人杀害了一对大学的情吕；今天，我们少盖了一些
学校，明天，我们不得不多盖更多的监狱；今天，硕鼠们疯狂的攫取，明天
也许会迎来一场暴风骤雨；今天，人头落地的是那些农民的张军们和无辜的
路人，明天，倒在血泊中的就是你我。

　　国家的总体利益，当然包括公正。很难想象，在一个贫富差距堪称世界
之最（有基尼系数为证，材料暂时不在手头），在农村，一个月才１００元
收入，在繁华的都市，有人用几万元的门票来买一声吆喝；在农村的小孩都
因为没有钱读书而叫“我要读书”，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当因为没有受过教育的农民被人指为中国落后的象征，在个城市享受着农奴
和种性的现代国民待遇的时候；当穷人的原始股，他们的女儿只有出卖自己
的肉体和灵魂才能获得生存权，才能追求人生的幸福，并且遭到社会和道德
的嘲笑，演义了一出又一出人间的爱恨情仇的时候；当农民的张军因为抢劫
杀人而被社会判处死刑，在走向刑场和他的女人发出无助的哀嚎的时候；

　　兄弟，你在做什么？是的，你在炒股，你在为奥运健儿喝彩，你在说着
农民的劣根性。这些，就是我们社会的现实，这些就是我们的社会公正的写
照。

　　你可以说，这些是我的夸张，啊，不，朋友，我来自农村，我可以向你
说，这些是我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实；他们有我的父亲，兄弟，姐妹，邻居，
儿时的同学，少时的玩伴，这些就是他们的命运，还将继续是他们的归宿；
没有人来关心他们，没有人同情他们，没有人理睬他们；精英们，这个高贵
的，公正的，理性的，文明的世界的人，他们只关心奥运！

　　想想我的故乡，看看今天的现实；无论是理性，还是激情，我的心，很
痛。他们因为黄油的缺乏在挨饿，别人却有用不完的胭脂口红在比美。

　　2001年7月28日